第五章午夜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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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客房在哪里，我绕到房子的另一侧，又选了一片灌木丛伏下来。那扇窗户紧关着，百叶窗放下来了，而且灯光也熄灭了，但是弹簧床在吱吱作响，很显然有人躺在上面，正在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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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声音，就知道有人正在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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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惑地又回到先前那片灌木丛中，猜测着门兹是否利用我绕过房子的这段时间离开了卧室，爬上了阿美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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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门兹显然仍在他的床上，床头灯依然亮着，我发誓自己听得很清楚，我听到了慢慢翻动杂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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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回到客房的窗下，弹簧床仍在剧烈地摇摆，两个人压抑的、克制的然而清晰可辨的咕哝声、呻吟声、叹息声与低叫声伴随着弹簧的嘎吱声传了出来。蹲伏在廊房前面的灌木丛中，踌躇在黑暗的百叶窗下，我和我的斯必德格瑞菲克等待着风雨平息下来，期待着一线灯光最终亮起来，好满足我的职业的、更不用提肉欲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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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灯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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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开了床头灯，贴着墙壁纸、挂着门兹镶框飞行剧照的客房立刻溢满了温馨朦胧的夕照般的光辉，很适合谈情说爱。她穿着栗色条纹睡衣，显然，这是门兹借给她的，但是躺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门兹，而是一个裸体女人，或至少裸露到腰际，因为下面被床单盖住了。那个女人满足地躺在那里，身上的肌肤苍白，脸是皮革般的深褐色，有一头短短的男孩似的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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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是世界上最不赏心悦目的场面，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个好色之徒来说，而不是对赤裸的唐妮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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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窗前走开，身后的树丛沙沙作响，好像受伤的鸟儿们在振动翅膀。害怕自己被暴露，我急忙蹲下来，像黄鼠狼一样藏进树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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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颤抖着，诅咒着，尽管夜凉如水，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思考。我为自己撞见这一幕感到羞愧，即使那两个牺牲者并不知道我的偷窥。我感到恶心，并不是为了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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