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塔城之行

声说道：“你听说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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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提到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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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失望地小声答道：“噢，是这样。我今天在电话里和你聊过几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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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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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眼睛里的光芒又消失了，重新拿起了装有大麻的烟斗，怅然若失地说：“我真的真的很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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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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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烟斗叼在嘴里，心烦意乱地摆摆双手，然后又取下烟斗，无可奈何地说：“我恨透了做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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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以后，他把烟斗里的烟灰磕到了地板上，然后又懒洋洋地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从一件破灯芯绒上衣上撕下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把烟斗包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又懒洋洋地走出房间，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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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玛丽安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进来。她把两杯茶递给我，又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我只好像一名烟草店里的印度侍者那样傻乎乎地站在地中央，因为房间里根本没有可以用来放茶杯的家什。最后，只好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把茶放在地板上，然后又站起身来，小口品尝着滚烫的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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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有多久，玛丽安又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这一次她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睡裙，在裙子上有着红白花的零星点缀，腰间束着一条纯黑的腰带。当玛丽安仪态万方地向我走来的时候，黑色裙据下她那雪白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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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两只手叉在腰间，这使得她的体态显得更为妖娆。然后她扬起了眉毛，孩子气地问道：“你觉得阿伦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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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糊地答道：“和他的画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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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住笑，语气夸张地说道：“我觉得他的人和他的画都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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