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泥斜坡，然后登上沙袋。拜伦跟在大使后边。他们眼前是一片林木茂密的平原，向东绵延，可以看到疏疏落落的房舍、农场和三个相距很远的教堂尖顶。拜伦知道那一股股浓烟是从德国炮兵阵地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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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和上校爬上坡后，气喘吁吁，指着教堂尖顶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大使还匆匆做着笔记，偶尔翻译一些给拜伦听。根据停火协议，他说，中立国难民将在没有波兰人护送的情况下，穿过火线到达德国防地，要朝最远那座教堂的方向走，德国国防军会派卡车在那里接他们。拉科斯基上校担心有些难民可能因为小路的路标不清楚，走到通向另外一座教堂的那条路上，结果德国人保证的两小时休战期满，他们就会处在作战双方交叉的火力下。因此，他请瑞典大使出来，事先把路线勘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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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大使合上记事本，对拜伦说。“从那座-望塔上看得最清楚，能辨出通往坎托洛维茨教堂的几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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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伦望着耸立在学校操场旁边的一座细高木塔。有一架狭窄的梯子通到一个有铁遮棚的方台，他看见台上有一个戴钢盔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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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上去看看，怎么样？也许我能画出一张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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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说，德军的火力很注意这座塔。”拜伦轻蔑地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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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亲切地微微一笑，把记事本和钢笔递给他。拜伦连忙跑过去，爬上梯子，破旧的木塔随着他的脚步直摇晃。从塔上看周围的地形一目了然。他能看到穿过这片无人地带通向远处教堂的每一条路和一些弯弯曲曲的棕色小路的每个岔口。值勤的士兵放下望远镜，呆呆地望着这个身穿翻领衫和一件宽大毛衣的美国青年，只见他用手按住被风吹得乱舞的纸张，正往大使的记事本上画草图，每条不通教堂的岔道都打上“x”还草草标出撤退路线周围的另外三座教堂。当拜伦把草图递给士兵看时，士兵点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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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的说着，咧嘴一笑，因自己能说美国话而感到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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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到时，娜塔丽正交叉着双臂倚在茅屋的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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