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过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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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儿子正背朝着她，同其他几个小伙子围着一个同他们讲话的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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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不为所动，往门里瞧了一眼，说：“他好像正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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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思太太用只宜于对待新来的看门人的目光瞪了他一眼，随后用戴着钻石戒指的手使劲地捶打起外边的门玻璃，并大声喊道：“威利！威利！”可是，她那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儿子听不见她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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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上士的声音刺耳，但语调中并无恶意“他现在加入海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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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思太太的脸突然红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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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您不久还可以再见到他的，也许就在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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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母亲打开钱包，开始在里面找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曾经答应——他真的是忘记拿他的零花钱了。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麻烦你把这些钱交给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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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他不会需要钱的。”上士很不自然地装作在翻阅他手里拿着的油印材料。“他很快就会领到薪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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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那之前——如果他需要一点钱用呢？我可是答应过给他的呀。原谅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不白麻烦你，我很乐意送给你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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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的灰白眉毛扬了扬“那可不必了。”他像狗儿要甩掉头上的苍蝇似的摇晃着脑袋，把钞票接了过去。他又扬起眉毛说：“夫人，这可是100美元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使基思太太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因自己比大多数人生活得好而感到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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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为自己辩解似的说“他又不是天天都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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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关照这件事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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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基思太太说。随后，她又含糊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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