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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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轮到最年长的妇人拉宝嫣起来，“吉时已到，送新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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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嫣走出去才知前庭院落里，来了许多往日不经常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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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都在观望她，有送嫁的亲戚，祝贺的宾客，奏乐的乐师。各个都在笑，像是接到了喜气盈盈的好运，除了她阿兄阿姐还有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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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她都像在看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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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上前，帮她整理了衣襟袖口。动作缓慢，没有褶皱的地方也拂了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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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颜欢笑着叮嘱，“这一去，路上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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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只能送你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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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苏凤璘喊了她一声，“阿妹。”少年郎的嘴角本是扬着的，等宝嫣看过来，于静默中他的笑容一点一点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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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不甘、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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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苏凤璘低声道：“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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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宝嫣没想哭，因这一声“保重”也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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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她小声应着，扶着她的婢女明显感觉到宝嫣手颤了下，用力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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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抬眸，宝嫣已然咽下哽咽，换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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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直了身子，挪到宽敞些的地方，在婢女的帮助中跪在地上，朝父母的方向行了一记大礼，“阿耶，阿母。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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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磕头。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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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起身时，已面带笑意，向前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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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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