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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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平静闭目，依稀还能听见城外狼烟四起，哭声震天：“湛流是将军，不能护佑自己的国家已是无能，若再逃往他处，与禽兽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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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哽咽：“可敌国有几十万兵马，你如何抵挡，我们跟着父皇和百姓一起南迁，重新建都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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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还有病残老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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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数量太多了，军队根本保护不了他们，父皇说了，乱世当头，舍小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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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无动于衷的男子闻言忽然睁眼，冰冷的眼眸居然带着一丝罕见的笑意，可惜是讥笑：“大？什么是大？尊贵的国主，还是尊贵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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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锦衣玉食，是天下人辛苦养之，如今大难临头，却要将他们弃若敝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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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声声责问，气得女子泪如泉涌：“我就算不抛弃他们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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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流重新闭上了眼睛，淡淡开口：“我知道，所以我让公主走，不必理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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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三年大旱，河干海枯，周边数国颗粒无收，早已出现人食人之惨状，敌国军队每过一处，便将老幼病残杀来做成人干充饥，待到国破之时，城内那些遗民百姓皆会成为军中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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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哑声喊道：“你留下来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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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流：“死得其所，便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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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愤然砸碎花瓶：“你其实就是讨厌本宫是不是？你的那个心上人去年上街被马匹踩伤，不小心断了一条腿，和那群遗民一起被丢在城中，你舍不得她死罢了，何须找这诸多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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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罢冷冷拂袖走出门外，但不知想起什么，脚步忽然一顿，从袖中抽出一封和离书，然后缓缓松开指尖，任由那张轻飘飘的纸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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