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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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道：“我告诉你，姜循是世上最会骗人的小娘子，你信她，不如与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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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如此平和、淡然，提起“姜循”，也没有一丝多余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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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孔益见过姜循为他所作的画，若非孔益被掳那晚窥探过他与姜循的旧情，孔益就要信江鹭和姜循之间的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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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益不屑多说，再次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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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益对未来竟如此有把握，倒让江鹭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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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盯那人半晌。他眸色清浅，神色专注，目不转睛看人时，几分情深，连孔益都生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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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看来你是真的有把握了。好吧，算我多事。不过，姜循不可靠，你若还想回头，我仍是等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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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两年前凉城事变时，孔家有将领跟随先大皇子于边境守城。孔家对凉城事知道多少，如数说出，我保你余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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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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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益怔愣，突然想起自己初与这位小世子见面时，这位小世子也是因为“凉城”二字才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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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是南康王府小世子，身居建康。北方边关风雪霜寒，与养尊处优的小郎君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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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益目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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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益似想问些什么，但张口，半晌只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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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风刮在帐门上，撞出叮咣之声。又听到外头兵士巡逻，半夜换防。偶有灯笼光影流过，帐下缝隙可见一片金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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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迷离不堪的旧影。故人都散了，他人都忘了，只有江鹭一人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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