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

是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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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惘中抬起头，有一白衣小将自马上飞落，朝这一方的打斗纵来。那些卫士的刀剑要劈下来前，段枫身上的斗篷遮挡住了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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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被隔绝，眼前变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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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觉到雪香和郎君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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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娅听到段枫从遥远记忆中传来的声音：“我一直在找你回家，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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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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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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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小巷，战斗麻木。阿娅被段枫抱在怀中，跪在飞雪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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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异域，终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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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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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浊迷离间，姜循仰望着漆黑天穹下的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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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置身悬崖，又如迎立洪涛。她想朝前一步跳下，落雪却自天上飞下，温凉清意落她满怀。有清而哑的声音穿越时光穿越空间，再一次地传到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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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倏地回神，又好像一直没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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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已经被杀得半空的渗血院中，一身红衣，发丝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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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世间最狼狈的新嫁娘，她凝望着那千军万马中朝她俯身、再一次伸手的江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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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欲他救，不欲得到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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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地飞雪让人神迷，可幽夜郎君眉目坚毅。他的眼睛像寒夜中淬了光的灯，让满堂鲜亮起来，冷意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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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浑浑噩噩间、在自己也想不通的时候，朝前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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