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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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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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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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要跟哥哥出远门了，不打算回去了。可是家的吸引力好大，风雪迷雾间，她自深渊回头，朝人间红尘眺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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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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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某县的某处山脚下的溪流边，姜芜脱了脏污的鞋袜。她赤足而坐，看张寂在水中洗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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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上的血被银白的溪流清水吞没，匕首重新变得干净凛冽，可张寂还在洗。他想洗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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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静静地看着张寂瘦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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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上的斑斑血迹和狰狞人肉沫子，就像他手腕上被枷锁勒出来的肿红痕迹一样。再刻意漠视，也时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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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姜芜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一个成年郎君救出了火海。吏员们尾随在后，在巷中出手时，姜芜挡剑，而张寂挣脱了那枷锁，拿着姜芜袖中的匕首，带着姜芜杀了那追来的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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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虚弱，武功没有恢复，可是对付几个小吏，也不需要多精妙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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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上午，他们找到了那几个去城中酒肆喝酒、放任张寂被火烧的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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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躲在酒肆角落里，看张寂唤醒他们、审问他们。张寂脸色青白，形容枯槁，小吏们回答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朝冰窟中多坠落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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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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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知道自己怎么落到的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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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明白是谁想除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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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似锦前程如花美眷，现实中厄运如潮恩义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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