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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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高声：“殿下，臣请带兵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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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声静，又倏然迸发出更多的热情来：“是叶宰相！叶宰相要亲自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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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宰相马术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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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以为叶郎君是文臣，可今日看上去，他穿战铠也像模像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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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灵竹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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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城楼上，遥遥看着叶白下马。白袍小将在卫士邀请下快速上楼，红缨飞扬，步伐稳健。他跪在她面前，以武臣之力拱手，仰脸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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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殿下允臣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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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灵竹缓缓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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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岁月如水如雾，在她眼前穿梭，又如走马灯一样悠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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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时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抱着娘亲尸体大哭的日子，稚嫩问着谁来救她的日子，嬷嬷死前把画像送到她怀里的日子……她打开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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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帛粗劣，画工普通，画中少年郎英俊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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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宫中校场中看到着官服的青年文臣为她拦住恶兽；她在生辰日抱着画帛入睡；她颤着手端不好药汁，被青年扣住肩，眼睁睁看着父皇在面前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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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最终定格在，他牵着她的手，踏过龙尾道，奔过丹墀青砖，将她送到摄政傀儡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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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以为那是新的开始，其实那已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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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画中少年郎长大，若少年郎走出画帛，便应是眼前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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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公主俯身，扶起意气郎君，轻声：“本宫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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