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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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嫣容抬头看向他们，忍着难过：“阿竹的宫女拿了一封遗书给我。那遗书是写给我们所有人的。我背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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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好长，日不落地平线，昏昏照着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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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到杜嫣容轻声：“诸君，我是背弃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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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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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怔忡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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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失神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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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飘荡着杜嫣容的声音，活着的人可以想象暮灵竹稚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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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容，别难过。我知道你想为我留后路，可我姓暮。对我来说，江郎君也罢，姜姐姐也罢，你们都是王朝的背叛者。无论你们如何代表正道，我身为暮氏子孙，都不能为之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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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郎君，或者此时此刻，我该称你为‘程郎君’了。我让嫣容逼你率兵，是因想给你一个走出来的机会。你说姜娘子被她的光带走了，独留你一人，其实你也是我的光。你是我的光，我不敢说，怕你抗拒……可如今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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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个害了你一生、让你无法得到所爱的坏公主。程应白，你不是只能生活在深渊地狱中，你亦能救人，亦能保护一城百姓。终有一日，你将劈断身上枷锁，无拘无束，不被仇怨裹挟，得到你真正应该拥有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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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真正的程应白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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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郎君，姜姐姐，嫣容，程应白……我们各有所求，殊途同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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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公主对自己在乎的人做出的宽慰，而公主真正想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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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非独佑君主而护万民，君主需以德配天。君主以德护天下，若无德，自是天下子民的背弃者。纵父皇和兄长德亏，我又有何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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