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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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力道有一分不均，位置有丝毫的偏差，造成大出血，便是神仙也救不回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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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必须等到军医岑大夫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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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人已经来了，围簇在床边的大夫们纷纷散开，给岑大夫留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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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亦泠终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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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触及的那一瞬，一直僵站着的亦泠忽然双腿一软，险些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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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如纸，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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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插着匕首的胸口还在轻微起伏着，却也一次比一次微弱，仿佛风一吹，他仅剩的气息就会被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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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光早已大亮，屋子里也点满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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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这不是她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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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一幕幕又骤然在她脑海中回溯，她看着谢衡之胸口那把刀，眼前浮现的却是她亲手捅下去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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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辛少彦催促她报仇的声音，似乎都还在她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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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谢衡之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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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血无情，他草菅人命，他一箭将她射死在庆阳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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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偿命，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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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的恩怨注定要了结，绝不会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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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隔着窗户，岑大夫的声音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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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大人的脉搏快摸不到了，此刻必须拔刀，尚有一成活命的希望！否则大人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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