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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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喝点药，或者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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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以为他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将托盘里的清粥和汤药都放到了他床边的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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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起头，对上他沉沉的眼神，亦泠手指攥着袖边，低声道：“那我先走了，等下大夫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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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依然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亦泠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做什么，便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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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出营帐了，却没听见身后的人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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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过头，见谢衡之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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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喝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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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慢慢收回了目光，垂着眼睛，低声道：“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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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以前，亦泠很难想像这种话会从谢衡之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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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总是无所不能，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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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他苍白的脸色和喑哑的声音也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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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低着头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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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药碗坐到床边后，一抬眼，就对上谢衡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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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连眼睛也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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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是刚刚煎好的，还冒着热气，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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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用汤勺盛了一口，刚要放到唇边，又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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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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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轻轻地叹了口气，吹了吹汤勺里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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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谢衡之嘴边时，她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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