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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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一股温暖突然把江烬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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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彻骨的寒冷中，这感觉舒服得有些不真实，他下意识地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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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死亡就是这样的——将他从冰冷中剖出，在永无宁日的悲惨中得到安歇，在绝望的窒息中摸索到向上而去的力量。那他甘心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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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地面的时候，呛了水的江烬把肺都快咳炸了，但再难受他也不肯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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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什么，反正一切都是湿的，他的头发，他的呼吸，他眼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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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江烬好不容易完全睁开眼，看到的，竟然又是那张有点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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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天才刚刚认识，算不上熟悉，但江烬一眼就能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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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金色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傲慢却又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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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对江烬来说，有一点像巧遇救世的天神，遥望耀眼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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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像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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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路迩说了话：“你差点死掉，此后活着也未必多么美好。在你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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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肘撑着屈起的膝盖，音色有些低哑，大概是受了凉。但魔王大人这一生感冒的次数比他在地狱滚油锅的次数还少，因此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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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王唇齿微张，笑容里带着藐视众生的淡漠，“江烬，和王做一笔交易，稳赚不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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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猛烈地咳嗽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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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虚无与妄想中逐渐触摸到了一些真实，他忍不住抬起手来，靠近了路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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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碰到一点点衣服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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