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席闵峦

个管着外院，是沈家最体面的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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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脸笑容地给李氏和沈穆清、大舍行了礼，道：“夫人，红箩炭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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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天冷，一到十月，这地炕、暖阁、火盆、手炉就断断续续地用上了。市面上的炭烟大，又有味，烧地炕、暖阁倒没什么，可要用在这火盆、手炉上，却是万万不行的。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派人到北方去买些不起烟的红箩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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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叫丫鬟翠缕开了床前紫檩木镙钿鎏金包角的立柜，取了红色茶花雕漆匣子，拿了对牌给汪妈妈。汪妈妈接了对牌，却并不急着走，笑道：“翰林院的黄大人明一早就走，我照您的吩嘱，包了一块端砚，四袋芽茶，十二道镇和宣纸。您看，还要不要送些银两做赆仪。听说黄大人全靠俸禄过日子，进京七、八年了，家眷如今还在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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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就摆了摆手：“黄大人不比其他人，性子有些狷介，你照我的吩咐行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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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妈妈屈膝行礼，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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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清看着母亲要开始处理家务事了，就笑着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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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知道闵先生的课是每天早上巳初，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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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香忙去西次间看了落地的大钟，回来禀道：“巳初还差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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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忙道，“那快去，小心去迟了，总是不好。”说完，又吩咐李妈妈，“你送了姑娘去闵先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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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是李氏身边另一个管事妈妈，虽没汪妈妈那样得李氏的信任，但也算得上是李氏身边受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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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笑着应了，橙香去取了沈穆清的披风服侍沈穆清披上，田妈妈见了，也机灵地抱了大舍起身告辞。李氏就嘱咐了田妈妈几句“小心服侍哥儿”之类的话，沈穆清在前，大舍在后，两拔人就鱼贯着出了李氏的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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