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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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穷水尽，谷梵再也寻不到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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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入云的山峦挡在前方，荆棘遍地的花丛追在身后，若想脱离桎梏，谷梵唯有用乱七八糟的涂痕，一点点、一层层地将张念瑾的笑容遮埋，直至土壤密不透风、花朵零落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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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我却害它变得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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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梵伸出右臂，指腹划蹭过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母亲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谷梵，你要开心’。可我好像，达不到她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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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就连声音也融进灰暗的颜料里，“商渊，我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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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密的酸胀感由心口向四肢百骸奔涌，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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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渊错觉自己也变成了一幅画，任由谷梵拿着五颜六色的笔杆朝他挥舞，留下悲伤、无措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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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地想要安慰对方，把黯淡无光的笔触如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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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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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哥哥抱一下。”向前迈进半步，商渊施加力度把人禁锢在臂弯中，温声哄道：“就抱六十秒，不要拒绝，也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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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被卡其色的风衣侵占，逼迫谷梵把注意力转到商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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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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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放大的心跳声穿过胸膛，钻入谷梵耳蜗，震得他脸颊悄悄发麻，再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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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松香味缠绕鼻尖，谷梵分不清它究竟来自身前的画，还是眼前的人。温度沿着相触的肌肤蔓延，让他忘了拒绝这个未经允许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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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其太过温暖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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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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