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千秋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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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可去之处颇多，光是太液池、御花园周边，就有不少林林苑苑，随处可见花桥石亭，往北过了掖庭局，还有可以跑马的草场，再远就是山岑矮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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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的地方，若是不记路的人，恐怕随时有失途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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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在水榭上茕茕独立的樊选侍，驳岸的台面上，她临水站着，身前只一池蓝碧色的湖水和几点青小的荷钱。不知缘何，瞧上去有些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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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只这样看去，樊氏还不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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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拐了个道，踏上了水榭侧门连接的曲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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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不等她自侧门行入，便又察见有人朝此处来了。孟绪眼疾手快地拉着簌簌往门扇后一躲，躲在了门扇与曲桥阑干夹出的死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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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氏对这一切尚且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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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侍女白术见主子这般忧容，在旁叹道：“听说东边月下阁的孟美人进宫前就得了孙嬷嬷的教导，从前奴婢在掖庭局就晓得孙嬷嬷的名声了，那可是两朝老人，前朝的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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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被樊氏略带凄恨地呵止：“一仆尚且不侍二主，历经两朝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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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心头猛地一凛，果然便听一道犀利的嗓音响起：“樊选侍，这是在说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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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的记性很好。好到只在几年前和“双姝”中的另一位——沈氏女沈妙嫦有过几次际会，至今都还能认出她的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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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方才只消那么浅见了一眼，她就觉得来人有些像柔妃。如今更是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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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脸上怒火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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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仪仗就停在不远处，特地没带着一大队的宦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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