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千秋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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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曛喷薄得正浓，夕阳的余晖打在人脸上，竟比白日时的清秋冷日看起来还暖热不少，孟绪坐在廊下，望着人道：“如今我身怀龙嗣，来日还不知会遭到什么样的算计。善婕妤在我宫中留下这样一个隐患，若不是还有用处，怕只教来日徒然惹腥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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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有些道理。罢了，就当是还我一个人情，的确是我指使人做的。”善善叹口气，在孟绪身边那把空着的玫瑰椅上坐下，又在两人中间的小案上展开那张纸，指着一个被圈起来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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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妃。她是我宫里人的同乡，从前受过那人不少恩惠。不过昭仪娘娘御下有道，陈妃听说是剪了翟衣这样的小动作，才肯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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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点了点头，团起了那张纸，随手扔到身边用来吐果核的小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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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也只是剪毁翟衣这样的‘小事’，尺素才会愿意站出来揭发沈氏，对么？善婕妤是要利用我，让尺素彻底与沈氏撕破脸皮，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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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没想到她会这么猜。忽一低头，笑得有些幽冷：“这次错啦。我没有这样深沉的算计。我剪了你的衣服，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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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他就看不见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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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帝王眼中便不会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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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不记得听到过多少次帝辇驾临月下阁的动静，比那些她乞求来的日子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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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风雨的夜晚，她都不能入眠，甚至恨不得自己也被雨点砸碎，彻底消散。她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有什么意义，只想结束这肮脏的一切，甚至许多次拿起了簪子，抵在脆弱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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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帝王在身边时，她才会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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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个夜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她缩在墙角，而他于灯下批阅折子，她一抬头，就看到他坐在书灯的光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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