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会议前那一小段时间里，萧经闻和评委们通气了呢。他临时换下《高僧》，岂不是置自己于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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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那幅海上残月依然通过了竞选，将参加gleam夏季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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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从沚跟在张渺身后去坐电梯，下行到停车场，然后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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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开出几公里外，张渺才叹道：“你为什么要临时换画？万一萧总顾念旧情，帮我们在评委那里打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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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杜绝他这样。”林从沚坐在副驾驶，以拳抵唇，看着挡风玻璃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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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渺不懂了：“你刚要换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怕被前男友针对，后来我想了想，萧总不至于那么做。为什么啊？帮我们打点了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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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不假，他们画廊已经开始吃老本了，全靠林从沚以前卖画的存款维持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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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林从沚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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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渺只能当他不想承前男友人情，“好吧，总之有惊无险，能走gleam拍卖会出去的画，下半年画廊不用倒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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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晚上八点三十分，张渺扶着方向盘，下过雨的地面湿滑着，轮胎溅起积水，唰啦啦地一路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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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从沚降下一半车窗，听着滑过的水声，应着张渺的话“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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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用倒闭了。过去五年里，他经常在海上听着邮轮航行海面的声音入睡，有时候一觉睡醒在公海，没信号没网，船上的wifi又卡又慢，就去甲板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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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年里林从沚几乎都在海上。轮船靠岸的时候下船，在陆地上办理些手续，将打包好的画寄送去当地画廊售卖，采购消耗品，再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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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船上画了很多画，画船上的人，画海、港口、海鸥，和万吨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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