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色 第9节

了动静，她挪到屋前，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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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狼藉已不复存在，地上没了破损的书，倒掉的凳子归了位，家里的灯被打开，白闻赋站在门外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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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出来后，瞥了眼她惨白的脸，对她说：“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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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白闻赋弄的，他将饭菜端到桌上，摆在叶芸面前，又盛了一碗饭端进佟明芳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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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半掩着，叶芸听见他劝说：“我放这了，起来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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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白闻赋走出房间带上了门，他做好了饭菜却一口没碰，径直走向屋外。叶芸端着碗，眼神落在他的背影上，他走得很慢，右腿像是被人拽住，步幅略显异样，好似在极力忍耐，刻意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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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他一根烟接着一根，没有灯光，他被阴影笼罩，紧锁的眉峰，久久无法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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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芸机械地将饭菜塞进嘴里，一刻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碗见了底。她收拾碗筷时，白闻赋走了进来，拖了把凳子坐在她面前：“手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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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芸放下碗，将左手拿了上来搭在桌子上。血顺着指缝干涸成深红的印记，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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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闻赋皱起眉，撑着桌子起了身，回房拿了一袋棉球和创口贴出来放在叶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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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芸将创口贴撕开，别扭地对准伤口。白闻赋坐在一边瞅着她，可又好似目光并不在她身上，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直到叶芸将创口贴两端不慎粘在了一起，他的眼神才重新聚焦，拿过创口贴调整好方向贴在她的伤口处，又拿起棉球避着伤口将叶芸指间干掉的血水一点点擦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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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起了风吹进门内，吊着的白炽灯被吹得摇摇晃晃，暖黄的光影投在桌上，跟着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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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的触感抚在叶芸的指间，轻柔得像羽毛浮过她的心头，她突然就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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