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色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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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碗碟，砸烂的竹楼，碾扁的搪瓷杯，四分五裂的水缸，血渍和水渍流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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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见兄弟二人争执留下的一屋狼藉，叶芸的瞳孔极具收缩，心脏被痛苦撕裂成碎片。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里紧紧拧着的那股劲忽然松掉了，她的瞳孔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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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芸一言不发地给佟明芳下了一碗面，放在她面前。回过身拿起扫帚，将地上零零碎碎的东西扫干净，扶起东倒西歪的物件。再拧上潮湿的抹布，跪在地上将血渍一点点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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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明芳一天没进食了，自大早晨走半道上，闻斌突然折返，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跟着追了一路，还是没能拦住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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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叹了口气，端起那碗面，不知道是在对叶芸说话，还是在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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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我当初鬼迷心窍非要把你留下来，你那会要是回去，也就不会这样了。这事都怨我啊，我干吗留着你，我要早让你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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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芸越来越用劲地擦地，好不容易擦干的血渍，眼泪又湿了地面，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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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了泥沼里，思维不停沦陷，甚至觉得可能自己真如外面人所说，是个祸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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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一家子，为了她反目成仇，闹成今天这个局面，是所有人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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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往后，这个筒子楼，这个家，她不可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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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后，家里已经恢复整洁，只不过那些破碎的终究是无法再复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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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明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歇息，叶芸望着窗外的那轮残月，目光空洞而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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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枯坐了整夜，天还没亮的时候，她静悄悄地打开了大门。如同她刚来到白家的那天晚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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