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色严肃,语声隐含威胁之意。
“泠音门……很奇怪么?”道士反问,“我曾听我师父说起过,说他有幸听得泠音门一位大师演奏五十弦琴‘七方’,那琴音实是世上最不可思议之音。刚才说到你习琴,我便想你应会随身携了乐器,但看那背囊巨大,我便思及那名叫七方的琴,所以便有此猜想。”
“你师父又是什么人?何时、在何地,听我门中何人弹奏过?”女子仍旧惕然。
“算命小道的师父……自然也是算命的。”道士回答,“至于何时何地……他没仔细说,总之应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弹奏之人该是女子,与他年纪差不多,算来应是姑娘的师父、师祖吧。师父年轻时便云游四海,也许恰好遇见令师尊也未可知。”
他一只手在这女子弦下,回答起来不可谓不详尽,以至于这女子也实在没有什么毛病可挑,只好哼了一声又坐下了,道:“好,还差一件事。”
道士面露难色。“真的不能通融下?姑娘这根琴弦掐了我这么久,难道还没解恨?”
“你这是求饶?”女子的神色重又转为冷蔑。“我早说你承认自己是个骗子,我便也饶过你,但你既要逞口舌之快,恐就要受此皮肉之苦。”
道士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好,那恕我直言请教,姑娘今年,是不是刚失了至亲?”
白衣女子双目圆睁,瞪着他看了半晌,方定定地道:“你这次又是怎知?”
“你穿了一身白衣,难道不是在戴孝?”
“哼,若穿了白衣就是戴孝,你岂非也是?”
“我的确在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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