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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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杜长卿正对银筝低声道：“他是当今殿前司天武右军都指挥使裴云暎，看来，雷元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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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吕大山蜷缩在角落呻吟着，他手腕被折断，又被踢得骨头俱碎，再没了刀，不过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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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元看向裴云暎，面上挤出一抹笑来：“殿帅，我等奉命捉拿逃犯，现下逃犯就擒，烦请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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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啧了一声：“雷捕头抓人，上来就放死箭，刚刚要不是裴某出手，逃犯差点就死了。”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事关军马监一案，犯人交由刑狱司往审刑院收理。雷捕头如此下死手，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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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元豁然变色，冷冷道：“殿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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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又笑了，他道：“玩笑而已，雷捕头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雷捕头是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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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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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首唤道：“段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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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群中，走出个圆脸圆眼的青衣少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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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看了一眼吕大山：“把他带回去，交由刑狱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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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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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元看向裴云暎，语气很冷：“殿帅，吕大山是我兵马司要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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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军马监一案，同天武右军也有几分关系，我送去也一样。再者，雷捕头抓到人，不也要送往刑狱司么？”裴云暎饶有兴致地开口，“莫非雷捕头还有别的私刑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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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诛心，一旦传到天家耳中，必然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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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元定定看着他，裴云暎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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