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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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危险，所以陆大夫，看着我，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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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已尽量温和，然而陆曈却看见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她从来没见过裴云暎这样的神情，让她想起当初在文郡王府，裴云姝生宝珠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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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无措又竭力维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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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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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下来的人很痛，她知道那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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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想裴云暎也体会那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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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看来，终究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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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传来的清冽香气温柔又冷淡，陆曈把头靠在他脸畔，有些恍惚地低声道：“你身上好香……我喜欢这个香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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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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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说过不止一次想要他的“宵光冷”，一开始以为是玩笑，后来发现是不懂“情人香”之意，他克制避开以免误会，如今却在这一刻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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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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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到现在开始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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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他总是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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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放轻声音：“你喜欢，等你好起来，我送你一只香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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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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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瘦，像片雪花，沉甸甸又轻飘飘，伏在他背上，呼吸细弱，是从前不曾见过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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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宁愿她还是初见时那般，厉害又聪明，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至少那时候她是鲜活的，像团火，而不似现在，那团火渐渐将要燃尽，只剩一点将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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