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从小摸惯了蒸馏水，看遍了各种酸、各种碱，闻惯了试剂的气味，倒也不觉得有多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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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厂被关停，父母也一并没了工作。拿着并不多的补偿金，父亲南下打工，母亲也四处找活干，一家人几乎没有多少团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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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程章明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就住在眼前的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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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腿脚不好，几年前程章明给她换到一楼，方便她进出买菜。她是个要强的老太太，只要生活勉强还能自理就不想麻烦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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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奶奶自然惊喜，步伐蹒跚地出来迎他，“章明……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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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有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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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工作忙，又经常在国外，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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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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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容易忘事。”她有轻微的老年痴呆，平常上街买菜之类的还好，走远了就容易出问题，所以程章明给她请了个保姆，每天下午过来照料几个小时，既保证安全又不会打扰老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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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把家里重新打理一遍后，程章明做了顿饭，祖孙俩在一起吃了近一个小时。吃完饭，奶奶一直握着他的手，说他又瘦了，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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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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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人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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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都不操心，就操心你到现在还没成家。过几年我也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连个嘘寒问暖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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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章明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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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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