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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望着周济慈出神的双眼,焦急地询问道:“济慈,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感觉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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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慈还带着呼吸罩,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眼神痴楞楞地望着天花板,像是看到让他深深眷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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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泪珠从他眼角滑下,苍白的嘴唇无声地阖动几下,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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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努力贴近他,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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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时,江恕顿时心痛到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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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江恕,我想爸爸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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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颤抖地用右手捂住眼,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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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帝没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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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的冬天开始下雪,在这无边无际的雪国中,只有爱能带来光和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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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济慈醒过来后,江恕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下来,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有转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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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的冬天让人吃不消的寒冷,江恕到达病房时,周济慈还在休息,一旁的机器发出稳定的嘀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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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没有叫醒他,他把探病的冬蔷薇花束插在水瓶里,又搬来个椅子,坐在床前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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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周济慈醒来已经过去一周,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脱离危险期,这让江恕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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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江恕日日夜夜地守在他的病床前,连眼睛都不敢闭,生怕他一睡着,床上的人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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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受伤,床上的男人消瘦得愈发厉害,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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