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落水后 第131节

唤在雾里不停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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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玉从目不斜视到垂眼正视自己的贪婪本性，他对时间流速向来敏锐，然而这一路从入门到现在，不知度过了多少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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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太多，多得他想选中一个停留下来，顾瑾玉穿行过一路自己的活春图景，脊背的冷汗一点点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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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漫长一路的尽头，山坡一样的巨大塑像从雾里显露，威严可怖，但顾瑾玉视若无睹，只垂着眼看脚下活色生香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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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灯被“顾瑾玉”恶劣地欺霸，他哭得抬头朝现实的顾瑾玉求救（略过二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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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卿！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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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玉张了张口，滚烫的气息险些克制不住，刚想伸手解救幻觉里的可怜爱人，想握住自虚幻来的手，脑海里忽然响起现世顾小灯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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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定力，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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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灯爱他，就是爱他的克制，与所有放纵的混帐不一样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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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玉于是忍住了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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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时，关云霁独自身处梁邺城，昨夜压抑着的紧张和兴奋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让他彻底睡不着觉，后半夜回来后，他盯了花灯里没点亮的灯芯半天之久，还把手伸进去，捻着那灯芯玩来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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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不住回荡着，黑嘴鹦鹉青梅风尘仆仆地飞到他枕头上，一字一句地小声复述顾小灯的传话，那番让人难忘和亢奋的画面。哪怕对方想着利用他，他也开心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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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遥想着他此时到了什么地方。楼船经过梁邺城的时候，他在人群中可望不可即，再过几日，他能去往码头，隔着两副易容的面孔，触手可及地拍拍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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