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落水后 第157节

灯踮脚，顾瑾玉便低头，眉间落下一个响亮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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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深夜，顾瑾玉却觉得眉心缀了只金乌，熊熊燃烧着，不用戾气做原料，换成了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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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玉带着这只飞在眉眼间的金乌前往既定的前路，轻车熟路地避开所有耳目和亲信交接，和已经开始捏住鼻子的吴嗔再确认一遍，继而去往枢机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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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玄漆刀回到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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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玉恍如隔世地摩挲着刀鞘，抽刀而出，在削铁如泥的刀身上看见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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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不曾见过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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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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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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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六，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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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灯捏着顾瑾玉的脉象，顾瑾玉散着发，灵魂出窍似地抱着他，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捏他的脸和耳廓他都毫无反应，一副魔怔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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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灯心想坏了坏了，本来就古里古怪的大狗子变本加厉了，因而不停地和他说话，试图把他的魂叫回来。顾瑾玉魂游不知何处，摄食烟毒和进入棠棣阁带给他太多负荷，下午眼见金罂窟里时他也反常，尽管脸上总是面无表情得似乎镇定自若，然而眼睛却是猩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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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苏明雅的人格意味着长洛的矜贵与虚弱，顾瑾玉的精神则像是内衬着长洛的变幻和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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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灯不停地敲敲顾瑾玉的脑袋，哄他从空洞的状态里走出来：“森卿？森卿？不要当发呆的大哑巴，和我说话，哪怕是汪一声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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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玉忽然有了反应，言听计从地狗叫：“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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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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