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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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薄霁会突然停下，早知道就走慢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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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叹，“我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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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袖亭手还捂着额头，茫然地抬头看着薄霁，眸底蓄起一层淡淡的水汽，似乎马上就能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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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就是被撞疼了而已，不是真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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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霁握紧拳头又松开，循环了几次才压抑住想伸手揉揉江袖亭的冲动，但这动作看在江袖亭眼里，活脱脱就是在强压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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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身高差加上光线太暗，江袖亭抬眼只能看到薄霁冷硬的下颌线，乍一看不就是生气了吗，于是他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好好走路不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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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生气。”薄霁语气放软，弯着腰跟江袖亭对视，“手拿开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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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袖亭愣愣地看着薄霁的眼睛，乖乖把手拿开，“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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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看，薄霁的眼睛真漂亮，墨黑的瞳孔中都是他和路灯的倒影，像星星撒进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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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凑近看，江袖亭都不知道薄霁还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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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紧盯着薄霁，小声嘟囔：“明明一点也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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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霁伸了一半的手倏地收回，眸底的温柔荡然无存，他站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和江袖亭拉开距离，表情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没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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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袖亭愣愣地看着他，一副没回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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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霁视线落在远处，喉结滚动挤出两个字，“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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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袖亭后知后觉地往额头上拍了一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得故作坚强，“没事，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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