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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锦被刑部的官差从地牢里扯着绳子拉了上来,形容狼狈,但她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她踉跄着站起身来,又别过头去,将嘴里塞着的破布努力在肩头蹭了蹭,意图说些话。
姜川很是体贴的伸手替她除了破布。
魏锦立刻道,“姜川,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姜川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弯了弯唇角。
他今日仍旧是一袭简朴的灰衣。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一直紧绷的眉宇却是松快了不少,那孤傲刻板的神情中竟也多了些仁慈。
他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了。
十八年了。
魏岚才刚七个月的身孕,就被那碗安胎药害得难产血崩,拼进全力生下了女儿,又吊着一口气殚精竭虑地替她筹谋。
到最后,甚至都没有力气抱一抱女儿,就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地闭上眼,再一点一点失了温度。
那种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恨意一直深深刻在他脑子里。
他没有一刻不想亲手了解魏锦,然后就随着魏岚去了。
可是女儿还太小。
她那么柔软,虽然不足月,却仍是那般白嫩可爱。
可他却只能假装丝毫不在意,将她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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