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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女子听闻踏雪声,回头见是宫枕雪孤身而来,倒是分外欢喜,连忙将腿脚本就有些不便的宫枕雪搀扶坐下,难免又是一顿埋怨,分明知晓自己腿脚薄弱,还偏偏不愿麻烦侍女相搀,真要是跌滑伤了筋骨,又要卧床良久。
这方孤清寂寥院内,若说是宫枕雪性子最喜静,那这位季花鸢则是性情最为跳脱热闹的,连另一位性情也不得闲静年纪方浅的雯晴都是招架不得。
「冬月时节旧疾未愈,自然不能随心走动,当真以为人人都同你这疯癫妮子,终日不愿回房歇息,上屋檐捉雀入河畔摸鱼,现如今夫君外出,更是无人能管得了你,有朝一日惹出什么祸患来,我与宫姐姐势单力薄,可护不得你。」雯晴只顾笑,饮过两盏素酒已有三分醉,便并拢两指,使指节敲了敲季花鸢脑门,后者吃痛起身,两人便打闹到一处去,看得宫枕雪苦笑不已。
不过虽说是季花鸢性情实在跳脱了些,甚至有些男子气,可宫枕雪却时常觉得庆幸。自幼见识过黄从有盛而衰的宫枕雪,才最是能晓得在这方庭院处的三人,无一人是心甘情愿做妾室,更不要说眼前两人皆是心思良善的,旁人院落当中勾心斗角,争宠夺势实在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唯有此方院落当中,安稳太平,当真是难得的好光景。
甚至宫枕雪年纪最长,却最晚进门,季花鸢雯晴两人仍是以姐姐相称,孤苦无依之间,总有些暖意。
等到季花鸢雯晴两人止住折腾,宫枕雪才也取来盏素酒,浅饮两口,这才问起这院内是谁人深夜啼哭,从季花鸢口中才得知,屋中乃是位新过门的妾室,听人说生得同样花容月貌,奈何实在是时运不济,仅半载之间,居于黄从郡南的父母双亲前后过世,连沾亲带故的近亲也是纷纷遭厄难,要么便是害了恶疾,要
么便是撒手人寰,竟是举目无亲,好在是先前已说定了这门亲事,不久前纳入府邸当中,却是连商贾长子的面都未见着,越发觉得心中惨淡,整日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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