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去往楼上歇息,原来是孤身在此打盹,倒是惹得云仲稀奇,放轻动静坐到汉子对座,刚蹙起眉来,却发觉汉子已然惊醒,见是云仲前来,这才又露出平日里那等温善谨慎的笑容来。
「火盆倒是暖和,但总不是什么长久歇息的好地界,何不上楼好生歇息一夜,明日动身添几分轻快也好。」
同小儿讨要过一壶烫妥清酒,难得云仲此夜有些兴致浅饮几口,倒并未自珍,而是拿来杯盏放在汉子眼前,浅饮一口温酒,饶有兴致盯着后者打量几眼,这才开口闲扯。
「嘿,不瞒公子,好东西都乐意上瘾,甭管是眼前这足够值得上驾好几趟车帐所得银钱的酒水,还是那等想想就比漏风窝棚里睡得舒坦的客栈上房,小人可都不怎么敢沾染,有道是由奢入俭难,万一是让这等酒水养刁了胃口,暖软床榻惯坏身子,日后在南境,可就住不长久喽。」
即使是才由似睡非睡中苏醒,这位笑面汉子仍旧喜好同人攀谈,倒是比先前驾车时稍稍放松些,不等云仲继续问,就自顾自抖搂道,「说来羞愧,小人自然不敢同公子比较家资,可却是出了名的勤快,再过个三五载,怕是就能靠这档生意积攒个不薄的家底,起码可替小人膝下一对儿女攒下些田产造屋钱,到那时搬出南境,替姑娘找寻个好人家,儿郎学来个一技之长,如何都可保衣食无忧。」
云仲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在替汉子眼前杯盏斟满酒后,略微提了一句。
「黄从南境,举步维艰,先前既是也曾想过攀高枝,借此摆脱困窘,如何又要卸去此念?」
汉子也不气
恼,只是摆摆手,最终还是拿定主意,端起杯盏来朝云仲行礼示意,仰头一饮而尽,很快面皮就红润起来,甚至连经风吹日晒所留的万千道沟壑,也舒展大半,由喉头咯吱挤出些哈气响动,瞧着相当心满意足,分明是酒量算不得甚好,也或许是多年不曾沾染过好酒水,登时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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