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死活招惹圣人,但有胆量招惹世家的,望族自盛而衰,转瞬失势,可当真是易如反掌。
景府之内的大公子常年凭一张傩戏面具遮挡面皮,少有露面时节,只是这张傩戏面具自是精巧得骇人,不晓得是有多少位能工巧匠锻造而成,既能将其神情面相遮掩得牢固,甚至收敛气息,连稍涉修行道的武夫,纵然望气本事高明,仍旧难以看穿其根底。非要明说,就是身在这方景府内的来客人宾朋,皆要以真面皮示人,从而家世来头,本就算不得什么隐秘,反倒是景府主人,与这位时常替自己招待贵客的长子,始终也无什么像样的流言传出。
而或许此事在许多人眼里,都有些多此一举的意味,上齐满朝内足足有两三家世家做靠山,而数代官阶从未下三品的,想来也挑不出几家,何况尚操持着这份令上齐人人都艳羡万分的商贾家业,说破天去不
敢言只此一家,但也只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之所以未曾有什么流言蜚语,便是不入流的官场之道也可诠释一二。
景府大公子尚以傩戏面具遮挡,摆明便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既然如此,无非便是暗指景府上下,并不愿露相,既然已是心照不宣将此事摆在暗里的明处,再有什么揣测或是流言,总是不好看,甚至往深远里头说,无疑是打了景府人家的脸。且不说不知好歹,但凡有一星半点风吹草动,受人追查下来,遭人记恨,只需略微使个绊子,照旧吃不得兜着走,因此无人胆敢这般触霉头。
今日筵宴,与往常一般,仍是由这位常年遮面的景府大公子出面,直至这般时辰,才宾客皆散,景府历来不留宿外客,规矩便是规矩,因此哪怕是醉到身形打晃醉如烂泥,仍是要各自打道回府,仅余景府大公子一人,不去理会忙碌收拾遍地狼藉的侍女下人,而是接过下人恭敬递来的醒酒汤,浅抿两口,使贵赛金玉松香熏过片刻衣摆,沿着乳玉点衬,似星斗排布兜连
的回廊,半晌过后才行至整座景府中央。
说来整座景府兴修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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