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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注下注,贫道猜那夜叉稳赢,半路出家二境的小小剑客,既没剩下什么依仗,更是体魄拍马也赶不上人家,凭啥取胜?步姑娘如是有意,不妨也押一注,权当是为怡情。」
步映清连头也没回,这小道童不学好,偏偏是学来这么一身招摇撞骗的能耐,更是将云仲那等哭穷本事练到登峰造极,自打从住处离去时节,只随身携了枚啃了一半的糖葫芦球,多半所所谓下注,便是用这玩意冒充,倘若是输,铁定是要血本无归,倘若是胜,这半颗坑坑洼洼啃得毫无章法的糖球,实在是埋汰得紧。
「不识好人心。」道童自觉无趣,将那半枚糖球塞回口中,摇头晃脑美滋滋嚼了几下,这才由秦溪灵落脚的那处客栈屋檐处站起身,打量打量场中正斗狠的一人一夜叉,却发觉云仲这口四夫子剑,竟已压得夜叉连番退让,乃至于单论运剑的力道,已是步步攀升。
哪怕是不晓得云仲自何处得来的机缘造化,竟是使体魄都瞬息拔高,不过想来自家这便宜师兄,从来也不是什么善茬,登境又落境,来来回回,这些年好像可远不止一回,学得驳杂不精,不过到底是吴霜另眼相看的衣钵弟子,剑招剑意,连李福顺都越发看不懂,此时又掏出这等像极了武夫跃龙门的手段来,对于习惯这位古怪师兄的道童而言,也不至于过于惊疑。
尘世摸爬滚打,光阴泥牛入海,要说日后该是如何高明,才对得起一路流离颠沛,未免矫情,可能撑到如今,总要说伤一句成常人所不能成。
昨日种苗神亭外,今来果熟得我尝,无外如是。
但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光景,步映清已是提刀起身,「我押云
仲稳胜。」
还没等道童狐疑,步映清掂刀,一步踩空,稳稳当当落在客栈门前,激起大片雪浪,随后借势迈开双腿,在冬夜里破开一道雪线,直冲老游僧所立足的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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