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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君寒光四射双眼对上北阴君一双平淡老眼,蒋满玉倒是好大不情愿,但也晓得这两位所言之事,必是极重,大抵重到要关乎自个儿还能于此处煮上几年的茶,故而只是撇嘴,终究没敢应声。
但满心只惦记供奉茶道的蒋满玉仍是不知,这算是四君继阮长风魂飞魄散过后,头一次谈起令四人皆是讳莫如深,却又不得不在往后的几载或数十载乃至百载开外,不得不应对的大劫。
况且,各有各的理。
纵使西岭君再不愿认同北阴君所言,也不得不认,自双鱼玉境中阴差阳错,前后走出的两人中,云仲略显庸碌,而萧锡却着实一鸣惊人,不单单是一日之间走马观花似踏过两玄境,只身仗剑杀穿一座宗门,使得梁王亲自来见,如何看来,都更为配得上天纵奇才四字。
“不论是阮长风也好,云仲那小子也罢,归根到底皆是游侠性情,你我虽是摆开阵势,同那老怪以一界做棋子,斗胆自诩为持棋之人,可既是持棋,棋子总不能太过散漫无束,相比于萧锡那等大概近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心思,不见得占优。”
“西岭君也喜茶汤,怎不见倘如一败再败,有朝一日,茶鬼的茶,定要喝不着了。”
盖棺定论者,仍是素来坐镇玄境,无穷年月都少见出手,却在四君中辈分最长,境界最是高深莫测的北阴君。甚至西岭君眸光当中杀气游动半晌,到头来也无过多举动,只是显然意兴阑珊,同北阴君行礼,言称兹事体大,不敢妄下定论,起身告辞。
事有轻重徐急,事有意不从心。
“茶鬼以为,我说得可对?”
抽冷子阴蒋满玉一手,后者老脸颇为局促,但还是搓搓手讪笑,“话糙理不糙,不过担心这般说,有些伤西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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