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蹬云履穿道袍,扮相不差,加之步映清收起方才凶神恶煞,干脆利落劈人头的神情,才算是使秦溪灵一行稍稍定神。
云仲哪里曾从米裴处得来什么口信,那位替弥门当牛做马,神智终年因金铃阻挠,化为一尊主杀人的夜叉,即使是临死前,也不过是相当懵懂,说了句师父给自己饭吃,浑然不知自己这位便宜师父,曾将他当成一柄刮骨剃肉的刀,撕碎过多少无辜人咽喉。哪怕伤重垂死时,这位既不曾见过多少世面,又举目无亲,缺灵少智的米裴,也只是会想起多年前,好像是有这么一户好人家,这户人家里有个小姑娘,没嫌弃自己生来异于常人,轻轻牵起过自己的手。
“照我说,心眼太好,可就是痴傻,人家差点将你扒皮抽骨撇在荒郊野外,还乐意替人家跑东跑西。”
常在山中潜修,心性最是活泛自然,李福顺哪里会赞叹云仲举动,耳濡目染之间开口闭口,也不像是李抱鱼门下,而更像是南公山里头的徒众,虽话说得不中听,话里话外担忧之意,并不加遮掩。
步映清见云仲抿抿嘴角,就晓得必然又是没记挂心上,顶多是有些脸皮挂不住,但既然是南公山里头走出来的小师弟,别的休提,脸皮子一定是相当结实厚重。论最巧要属下山之后越发口无遮拦,失缺出家人德行的李福顺,这么一趟自东朝西下来,暗地编排过自家师兄不晓得多少回,甚至偷着揣测,南公山里头这群人,练剑前都得拿那张糙厚脸皮好生磨磨剑,既不合时宜,又荒唐乖张。
若依从前的步映清,大抵还要敲打敲打这位出口无忌的小道童,不过随云仲走到上齐境内黄从郡后,似乎同样是慢慢回过味来,乃至于道童所言,越听越觉得有理。
惹是生非的修行人不少,但从来不看自个儿境界,就贸然出手沾染因果的,着实见不到许多,与其说云仲早年间未入江湖,已登南公,不如说是其做事举动,似乎更像是江湖里头草莽气重的江湖武夫,固然是知晓做事应当如何算计,奈何大多时间,并不愿拘泥所谓独善其身,因此旁人口中言说的穷独善达周济,对于云仲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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