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精妙,单就自保一途上,比起寻常四境之上的高手,不见得逊色多少。云仲却是不然。江半郎捉对厮杀本事,已然是四境的顶,尚险些失了一臂,要你那徒儿前来,真能活着走出北烟泽?”
“说实话,我不知道。”吴霜把手上宣纸对折再对折,轻轻呼出一口因冷凉而分外粗重的白气,“我自认是不错的师父,南公山门规少得可怜,更不添什么虚头八脑的礼数,在旁人看来,南公山这几个徒儿没大没小,不成体统,可实打实都认我这个做师父的,勾肩搭背弄雀牌,或是拼酒拼得面红耳赤,我吴霜都觉得,比起繁杂礼数上下尊卑,一丝不苟磕头赞颂,这几个小子,更懂什么叫尊师重道。”
“可偏偏是云仲这小子,将我心头多年来自诩的好师父牌匾,敲了个稀碎。”
“南公山不能只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靠山,云小子天资不比其他师兄,总是稍稍差些意思,所以理所当然,将许多事的原貌都掀了个底朝天。他那几个师兄,大多时候不需要南公山这等名头,也可保自身无忧,老大老二的性情又恬淡,惹事极少,动用南公山这块分量越发足的牌匾,少之又少。”
毒尊听得极认真,眉睫扑闪,捧着吴霜才饮过的酒水,朝自己口中倒酒,随后继续平静地听下去。
“但云仲自入门以来,走过的生死场很多,搬出南公山名头,免去性命之忧,在我这做师父的看来,没什么不好。”
“然而身在局中,关照则乱,于是才渐渐回过滋味来,南公山既不见得能护他终生周全,而这块因我吴霜的剑而辉光万丈的南公山匾额,同样不能令徒子徒孙人人如龙。他云仲想走到高处去,就需吞下旁人咽不下的苦头,需尽旁人尽不到的心力,受风砍雨磨,霜打雪敲,把为数不多的拐杖都撇个干净,才能走到高处去,看一看众山宵小,就算是死在这北烟泽,老子连眼都不眨。”
毒尊眨眨眼,深以为然,可还是冷不丁插话,“那你让柳倾他们几位南下,是去帮谁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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