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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立德饮了一口,复又点头:“这是实话,首席修河其实是不想立即开战……不过首席,我有句话还是要说,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咱们这些人不把事做了,后面的人就没有心气做了呢?咱们到底是死人堆里爬出来,都受过暴魏欺压,看到过暴魏土崩瓦解,见过赤地千里的,所以晓得如今的局面多么来之不易,所以晓得要体恤人力,晓得要为民造福,晓得不把基础做牢固日后也会土崩瓦解……可以后的年轻人呢?现在行宫里到处都是刚刚出生的小孩子,他们生下来就是在这邺城那么繁华的大城里,能晓得这馒头是从那些秸秆里出来的就不错了,何谈主动想着去铺路修河呢?不去建宫殿就了不得了。”
“这事没必要这么忧惧。”张行笑道。“因为它就是没办法、变不了……所以反过来想想,咱们做咱们的,尽量教导他们就是。”
“关键是先得做。”窦立德毫不迟疑的切入正题。“首席,你的担心是对的,一旦放开肯定会一拥而上,但也不能只你一人做,我窦立德不是无知无畏之人,也可以做……”
话说到这份上,再质疑人家就是打消革命热情了,张行还能说什么,只好干笑了一声,立即点头:“窦龙头说的有道理,你准备个提案便是,三日后的吞风台会上我绝对支持。”
窦立德得了应许,也不喜形于色的,更没有趁机要更多,只是一边吃饭一边说些闲话……从北地货物与人口流通需要拓展掷刀岭通道和渤海码头,到幽州检地再均田过程中燕山山脉里的一些小摩擦,乃至于自己女儿冬日婚事在哪里办,都有提及。
而且也不是一味的展示自己的革命立场多么坚定什么的,也有抱怨和吐槽的意思,尤其是盯着自家三口人散在三个地方的事情,似乎还有些炫耀。
全程更没有提及刘黑榥,更没有提及那个盗役马的弓高县尉。
看得出来,窦立德本就是帮内数得着的人物,此一番脱了原本河北义军的窠臼,到了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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