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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十七年,朔月像池子里的金鱼一样享受着无知的快乐,而今一上来便是这么严肃又深沉的问题,一时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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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昀戏谑道,“什么书这样好看?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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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朔月回答,他便俯身去捡朔月膝盖上摊着的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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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经?”朔月抿了抿唇,声音犹疑不定,“用、用……骨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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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从哪本书中才能找到答案,只好依靠运气,挑了个看起来额外复杂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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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翻到这本书时,他还暗暗纳罕,用骨头算经,听起来便格外高深,或许能帮自己算一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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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鉴于他的文化素养和这本书的实际内容,迄今为止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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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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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瞥了一眼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周髀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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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谢昀欲言又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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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你不认字”到底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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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当朔月读书少些,不料竟然连字都认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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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肯定的。朔月一时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我……我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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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写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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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别过脸去,尽量摆出严肃的神色,不让自己善意地笑出声来。谢昀翻着那本缺章少页的残书,随口顺着毛安慰:“对对,认识一个字也算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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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睁着眼睛想反驳什么,最终却又不敢反抗主宰自己衣食住行的皇帝,憋了许久,才闷闷道:“我会自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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