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听许舟喊哥,喊得情真意切。
可是他上有老下有小,想在安城讨口饭吃,单薄的兄弟情填不满钱窟窿,“既然你喊我哥,那就听哥一句劝。”
云一散阳光毒辣,后背出了一身汗,麻子脱了西装外套,铁锤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只要活着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你以后啊,不吃情苦,就过好日子!”
又是一锤,铁皮弯曲,房屋已经开始变形,眼皮垂着汗珠,要掉不掉,麻子撸了把脸,举起铁锤,“你放心,这屋子我谁都不让碰,哥亲自给你砸!”
嗓音嘶哑,喉咙发出低低的哀嚎,男人涨红着脖子,竟硬生生抬起上半身,几人只好加重力度,“许舟!差不多就行了!”
身体被牢牢压在地上,脸磨着地面,尘土飞扬,眼里进了沙,模糊中,铁屋塌陷成了堆废铁。
像是泄了所有力气,热泪滑过鼻梁落在土里,许舟停止挣扎,静静趴在地上,望向被踩在脚下的铁皮。
他们都说差不多就行了,可往事种种,哪怕不得圆满,他也想留下点念想,而就连这点念想,都没有了。
草丛旁,林书音坐在车里听着男人的低吼,铁锤敲击声很大,一下又一下,手指颤抖,烟灰稀稀拉拉落在地上。
天正亮,林书音却莫名想起那个晚上,如果那晚许舟坦白,她真的会既往不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吃完那碗清汤面吗。
答案他们心知肚明,所以许舟选择继续隐瞒。
所谓的坦白局就是个幌子,只是为了探许舟的底,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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