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究是父亲选出来的人，是往后在这宫中她为数不多的心腹，如果一开始就藏着太多的秘密，恐怕很难取信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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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是个医者，许多事情原本就是想瞒都瞒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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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娘，”她轻声叫她的名字，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猜太后娘娘选定了我来做这中宫皇后，她最满意我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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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娘一愣：“自然是娘娘秀外慧中，堪为女子表率，父亲又是堂堂定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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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鸢摇摇头：“只对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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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娘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来，只好埋着头整理手上的针包，取了一根针，刺入颜鸢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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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鸢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出了一些汗，身上的烧也渐渐退了，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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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尘娘带着药案走出了颜鸢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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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还有满腹疑惑，走路时也没有看清路，一头撞在了外间的珠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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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珠子滑过脸颊，她的脑海里忽然忽然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一闪而过，一时间，那些她未宣于口的疑惑忽然串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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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她在乾政殿门口枯等，故意沾染寒气让自己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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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她明知自己体寒难孕，却一点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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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堂堂御医院的首座开出了那种可有可无并无多少疗效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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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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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眼下尘娘只觉得忽然间醍醐灌顶，猛然回头望向颜鸢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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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那个穆御医并不是真的来治病的，他是来验证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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