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sp;院子里树木参天，可惜是冬日，枯瘦的枝桠在天上舒展开恣意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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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下，老和尚正柔声安抚小和尚：“损毁的不过是泥像，菩萨不在泥里，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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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狠狠擦着眼泪：“可那些人砸坏佛像，不会觉得心疼吗？它们、它们原本是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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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轻道：“世上本无常，既有人珍惜，便有人践踏，没关系，佛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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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抱着佛头哭：“可我还是很难过，我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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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摸着他的头顶笑：“你自珍惜你的，不必控制，不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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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扑在老和尚的怀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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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鸢沿着记忆中的道路，独自走过破旧的石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记忆中见过白色缎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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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山头已经几乎被铲平，她无从寻找那日飘着白色缎带的地方，只能循着感觉朝着远处的山顶俯身行了礼，也算是向元起他们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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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找了一级台阶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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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里也有常青的地方，台阶的两旁生长着低矮的灌木丛，颜鸢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席地坐了下来，摘了一点树叶，仔仔细细地擦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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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还是沾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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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沉只擦干净了她脸上的血，手指缝里的血已经有些干了，她用粗糙的树叶反复摩擦，一点点剔除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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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忽然间传来一阵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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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鸢抬起头，对上了颜宙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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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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