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娜会将他搂在怀里安慰他：“没关系，亲爱的泽尔文，你是这个家族中最出色的孩子，最出色的那个孩子总是要孤独一点的，你要习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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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那个疼爱他的祖母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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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并不为她所剩无几的日子感到忧心，她今年已经六十岁了，距离她十七岁嫁到杜德来，已经过了四十多个年头。这四十多年里，她在这座宫殿里生下了她的孩子，送走了她的丈夫，见证她的儿子承袭爵位，又看着她的孙子出生长大，现在她能够感觉到上帝已经在召唤她，很快她就会回到他的怀抱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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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人都是要死的，和她那几个在战争或是宫廷政变中死去的兄弟相比，她这一生已经足够安稳太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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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尔文早上去探望她时，她躺在花架下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最近这段时间，她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记忆力也已经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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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脚步声，安娜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好一会儿，像是才认出他来，随即微笑着对他说：“泽尔文，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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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尔文在她身旁坐下来，几乎每天他都会到这儿来陪她聊一会儿天。可安娜看出他今天的心不在焉，她突然说道：“你父亲跟我说起了舞会上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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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后，泽尔文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挺直了背嘟囔道：“恐怕都是一些无聊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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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却像没听见似的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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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尔文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最后他还是有些吝啬地给出了一个不太正面的评价：“狡猾又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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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安娜有些疑惑地说，“我听说她是位文静又内向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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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尔文轻轻哼了一声：“或许这只是她伪装出来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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