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仪。
就见这兔崽子不知何时哪来个形似摇摇马的凳子,正美滋滋的摇摆着,若不是一脸黑炭,这活脱脱游手好闲公子哥气。而琮儿倒是认真,握笔记录,连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都未在意,满眼闪烁着好学的光芒。
这两者的精气神,真是……真是完完全全无法放在同一个标准进行比较。
他……
想想苏敬仪的身世,尤其是人言谈间对那个赌博败家子的鄙夷,苏从斌感谢说的嗓子都哑了的石村长,叮嘱人去忙勘探水源的事情后,便飞快示意自己亲卫送两棉花团过来。
动作尽量优雅堵住鼻孔后,苏从斌弯腰尝试性握锄头。然后瞄准自己要铲除的靶子,他自觉干脆利落的举起锄头,狠狠的一锄头砸下去。
但万万没想到他一个常年习武之人,尤其是箭术都不错的武将,竟然……竟然一锄头下去对不准枯死的苗!
甚至这锄头的锄刃深深的嵌入田里。
一时间还拔、不出来。
苏从斌默默握紧了锄头,用力。因此表情都不自禁带着些隐忍的杀伐。
苏琮沉默的了一眼苏从斌。在他记忆里,父亲虽威严,却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是端端正正的礼仪楷模。哪怕再有世家嘲讽苏家某些内纬不修,可也无法指责父亲只言片语。因为父亲是定国公的千金,第三代荣国侯的原配所教导,最为君子端方。即便是定国公一族,也是遗憾不是亲外甥。
可……可眼下父亲没有那么肃穆端正,且似乎还有些生气。却又让人畏惧不起来,反而愈发觉得父亲威严慈爱中,还有些属于他自己的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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