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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方剑在紫檀木架上铮鸣不休,剑格镶嵌的螭虎玉珏应声碎裂。
蓝玉俯身去捡的刹那,玄铁剑身突然映出朱标苍白的笑靥——那笑意里裹着建文元年春猎时,太子射中的白狐眼中最后一点幽光。
"允炆..."朱元璋的唤声卡在喉头。
少年太孙正倚着雕花槛窗,贡院方向的琉璃明瓦忽明忽暗,三千举子研墨的沙沙声顺着宫墙藤蔓爬进来,在他素麻孝衣上结出霜花。
檐角铁马叮当乱响,恍惚是四十年前凤阳城头的破旧风铎。
刘伯温的龟甲罗盘裂作两半,阳面跳进朱允炆的药渍,阴面却黏在诏书血字之上。
老臣官袍的二十八宿绣纹突然渗出血珠,在青砖地勾勒出黄河九曲的图形。"陛下,亢宿移位!"他嘶声指向藻井,北斗杓柄正将瑶光星压向"贤"字冰晶。
贡院明伦堂突然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
李善长题匾的残木在晨光中燃起青焰,火舌舔舐过的焦痕竟显出新帝年号。
三千举子怀中的薏米同时爆裂,每粒仁芯都浮着微雕的"靖难"篆文——正是东宫匠人刻印密奏的独门绝技。
朱允炆的指尖触到窗棂薄霜,冷意顺着掌纹钻进心窍。
他看见贡院飞檐垂下的冰锥正在融化,水珠坠地时凝成铜钱大小的"燕"字,转眼被扫洒太监的麻履踏碎。
更远处的护城河泛起鱼鳞状涟漪,恍惚是多年前燕王叔父教他打水漂时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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