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字最后一笔钉在玄武方位的镇国剑上。
剑穗缀着的和田玉突然沁出血丝,雕琢的狻猊兽目染成赤红。
朱允炆的孝衣广袖灌满凉风。
他看见贡院墙头的衰草突然挺直,每根草叶都朝着北方摇曳,宛如三千青衫举子在对紫禁城行揖礼。
晨光恰在此时刺破云层,琉璃瓦上的霜花蒸腾成雾,恍惚映出四十年前那个雪拥凤阳的清晨。
少年太孙不自觉地攥紧窗棂,指尖触到半片未化的冰晶。
那棱角分明的寒意让他想起东宫暖阁里,父亲总爱摩挲的那件玄狐裘——风毛出锋处永远缀着七粒金珠,据说是洪武元年破陈友谅水师时熔炼的箭镞。
琉璃瓦上的晨霜在日光里蒸腾成青烟,朱标的手指突然痉挛般蜷缩,贡院墙头那些朝北而拜的衰草让他想起四十年前凤阳官道两侧的流民。
那些裹着草席的佝偻脊背也是这样在寒风里起伏,像是黄土塬上翻涌的麦浪。
"殿下,该放题了。"
礼部尚书王钝捧着鎏金题匣趋近时,朱标正将玄狐裘的风毛往喉间掩。
七粒金珠硌着锁骨,恍惚间又是洪武元年战船上的铜钉——彼时陈友谅的楼船撞破江雾,十四岁的他攥着父亲甲胄上的箭镞,看着箭杆上凝结的血珠在晨曦里碎成金箔。
题匣铜锁发出轻响,蓝玉蟒袍上的金线在阶下忽明忽暗。
这位淮西勋贵今日未佩玉带,玄色犀角带上悬着的鎏金错银鱼符,正随着他叩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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