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朱标执意冒雨巡视鄱阳湖堤,绣着四爪金龙的油衣下藏着半卷《河防通议》。
那时他亲手将尚方剑悬在车辕,却挡不住江西布政使送来的密折——有人往太子药盏里掺了洞庭君山茶。
"冷箭从来不走正道。"老皇帝攥住垛口新补的石灰,碎屑混着雨水在掌心搓成朱标最爱捏的陶泥。
他忽然嗅到马皇后袖中飘出的药香,与东宫小厨房蒸煮了二十年的安神汤气味纠缠不清。
马皇后腕间翡翠镯撞在墙砖上,清脆声响惊飞檐下避雨的寒鸦。
半片洒金笺从她袖中滑落,背面太医落款的墨迹被雨水洇成诡异的符咒。
朱元璋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朱标昏迷三日时,太医院院正颤抖着写下的虎耳草入药方。
"陛下可记得标儿总说'草木有灵'?"马皇后弯腰拾笺的动作慢得像是坤宁宫的更漏,金丝牡丹裙裾扫过朱元璋沾满泥浆的皂靴。
她指尖抚过笺上"三钱晨露"字样,忽地轻笑:"那夜东宫的琉璃瓦,积的何止三斛雨。"
朱元璋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他猛然忆起洪武二十五年的惊蛰,马皇后破天荒宿在谨身殿偏阁。
三更梆响时,他亲眼见着皇后将药渣拓在洒金笺上,月光里蘸墨的狼毫笔尖凝着冰碴。
惊雷劈开雨幕的刹那,老皇帝突然攥住马皇后手腕。
褪色的平安符从皇后袖中跌落,金线绣的"长乐未央"恰好盖住砖缝里的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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