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发出沉闷轰鸣,上游溃堤的洪峰突然转向,裹挟着两人重重拍在束水堤缺口。
"合龙!"岸上蓝玉的嘶吼穿透雨幕。
八千河工扛着埽捆跃入激流,朱柏反手将永乐剑插进堤坝裂缝,龙袍下摆缠住杨涟腰间的草绳。
当最后一道木龙骨架卡住决口时,皇帝与尚书已被浊浪甩出三十丈,砸在浅滩的柳树残根上。
朱柏咳出半口血水,发现杨涟右手仍死死攥着半截红绳。
尚书胸前北斗七星状的疤痕渗着黑血,却咧嘴笑道:"臣说过...束水攻沙需借水力...咳咳..."
"拿命借么?"皇帝扯下浸透的衮服盖住老臣发抖的身躯。
远处新筑的束水堤如巨龙盘踞,堤上摇曳的火把连成血色星河。
***
半月后的黄河故道,朱元璋摩挲着永乐剑的龙鳞纹路。
剑脊倒映出太上皇鬓角的白霜,也映着堤前新立的河伯祠——那里并排挂着朱柏的十二章纹衮服与杨涟磨破袖口的五品官袍。
"老东西当年跳曹州决口,腰带里还塞着半块硬馍。"朱元璋突然嗤笑出声,指尖划过剑锋凝着的冰碴,"结果让漩涡卷走鞋履,光着脚在尸堆上画河防图。"
剑身忽然颤动,恍惚间似有两道虚影在祠前争执。
青衫郎官挥着《河防一览》拍打案几,蟒袍亲王指着沙盘上的应天府大骂迂腐——正是洪武八年的杨涟与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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