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精准落在囚车缝隙间。
那馍上烙着的狼图腾双目猩红,獠牙处豁口正对着李善长脖颈淤紫的勒痕。
李善长布满血痂的嘴唇嚅动着,忽将馍块整个塞进口中。
枯枝般的手指骤然攥紧囚栏,他尝到铁锈味里混着西域胡椒的辛辣——这是当年徐达北伐时特制的军粮。
碎屑混着血沫呛入喉管时,后槽牙猛地硌到硬物。
蜡丸碎裂的脆响被晨雾吞噬,半张泛黄的宣纸在他掌心舒展。
当"蓝玉"二字裹着蒙古文密押撞入眼帘,李善长喉头涌上腥甜。
纸页边缘残留的墨迹蜿蜒如蛇,分明是冯胜绝笔奏折上撕下的残角。
"好个镇北王!"李善长突然仰天大笑,枯瘦脖颈暴起青筋。
他沾血的牙齿咬住囚车铁栏,冲着朱棣没入雾霭的背影嘶吼:"当年鄱阳湖的鱼虾,竟在辽东化作了蛟龙!"
锦衣卫绣春刀出鞘的寒光劈开浓雾,八道刀锋交错成网,将李善长乱发削落数缕。
为首的千户瞳孔骤缩——老相国枯槁的手指正按在囚车底板某处凸起,那里暗藏的机关连着整座玄武门的千斤闸。
朱棣的佩剑不知何时斜插在宫墙阴影里,剑穗上缀着的北斗七星随北风摇晃。
当第七颗玉髓撞上墙砖时,奉天殿方向传来闷雷般的机括转动声。
李善长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剑穗投射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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