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靴底碾碎的青苔碎屑还未落定,皇城东北角的太庙已腾起祭祀青烟。
青铜鼎中升起的烟柱忽而扭曲如游蛇,绕着万民伞竹骨盘旋三匝,惊得捧伞小太监膝头一软。
汉白玉阶前跪着的朱允炆重重叩首,额头触地时听得伞骨沙沙作响。
金砖缝隙里渗出的血珠正巧漫过他垂落的锦袍下摆,将四爪蟒纹染成暗紫色。"孙儿代父皇祭告太庙......"少年清亮的嗓音突然滞住——伞面鎏金云纹竟在青烟里渗出朱砂色,指印状的污痕沿着伞骨蔓延,散发出河底淤泥特有的腥气。
"太子殿下!"掌礼太监的惊呼被铜鼎嗡鸣吞没。
朱标踉跄着扶住蟠龙柱,明黄常服前襟溅满咳出的血沫。
那抹猩红顺着金砖纹路蜿蜒,堪堪停在"代天牧民"的匾额下方,将伞面渗出的"暴"字起笔染得妖异非常。
七宝琉璃灯突然爆出灯花,朱标瞳孔里倒映的血痕竟化作数十颗悬空头颅。
户部侍郎腐烂的面皮簌簌掉落,兵部尚书怒睁的独眼淌出黑血,这些去年被他亲自监斩的贪官污吏,此刻正咬着他蟒袍玉带发出桀桀怪笑。
"父皇!"朱允炆扑过来搀扶时,万民伞竹骨突然崩断三根。
伞面泼墨般泻下血瀑,将太祖亲题的《赋税策》浸成赤帛。
少年亲王绣着缠枝莲的袖口沾了血珠,霎时绽开朵朵红梅,暗格里掉出的黄麻纸被血水泡涨,显露出"洪武二十四年秋赋"的模糊字迹。
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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